三峡好人关于及不关于 三峡好人

对三峡的情结源于四年前的三峡工程。正是高三,南方周末连续几期有专门关于三峡工程及三峡移民的系列深度报导。南方周末深厚的人文关怀让我深受感触,从来没有去过三峡,却有如三峡的故人,对那个古老地域的整体消亡有着矛盾的伤。三峡于我成为一种神秘而悲情的意象,那些沿坡而上的住房,那些渡口,那些缭绕巫山的云雨,那些沉入水底的废墟,似乎都缠绕着千年的魂,爆破和拆迁都驱散不走,在残留的破裂中盘旋,在古老和现代的碰撞中扭曲。贾樟柯把他自己的幻想加到了电影里面。我想我可以体会到在那个地方这种超现实的感受。有时候我常常想到自己去三峡的时候,夜晚起身,是不是可以看见水底的古老城市重现。“两千年的城市在两年里毁掉”, 是一种太唐突的变迁,使得那些残留的意象有如猝死的人瞳孔里的景象,在极端的撕扯中愈发强烈和坚韧地停留静止下来。那里成为一个错乱的时空,历史和现实的维度交杂扭曲。留下或是离开的人,失落了归属感,但魂一直聚集在那里,依附着亘古的山水不变。

在被lane和一斗拉去看《三峡好人》的时候,对这部片子一无所知。以为是反映三峡移民的生活或者心态的,然而始终认为那种失落和消亡感,是外人无法真正触及灵魂体会得到的。因此贾樟柯也“诚实地以一个外来闯入者的角度去看三峡”。影片本身较具感染力,但如果说意义的话,我觉得更多的是导演的一种主观表达,“以一个外来者的角度”,透过镜头后更为敏感的视觉,去诠释一种非本体的生命。实际上我们在生活中常常对身边一些平凡的事物产生一种深切的主观意象,对一些他人司空见惯的东西,突然“很有感觉”,而一个电影导演正善于将自己有感觉的东西拍下来,并且让观众也看得很有感觉。比如贾樟柯说他“在悲情存在的地方,总能感觉生命的美丽”,说他在奉节一个废弃的房子里看到一个落满灰尘的酒瓶,就会突然有关于这个酒瓶这个房子的主人曾经的生活的猜想,说他看到几个穿着戏服的戏子骑着摩托车时那种超现实的恍惚感,说他站在沿山的台阶往下望码头有“江湖”的感觉。不管这种导演试图传播给他人的“感觉”是否有“意义”,一部片子有一定感染力,对导演对观众都是一种收获。观众试图理解导演所要传达的思想,对那些原本自己漠视的景象在影片的感染下也获得一定的感受,这种感受也许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共鸣,也许是刻意的,能获得一刻不麻木总是不错的。并且,“我们都太容易遗忘”,而记录和交流是最好的防止遗忘的方式。

片子像我之前比较喜欢的一类片子,超越情节,正如导演说,“我们并不是总在事件里面,很多时候我们只是在一种状态里面”。对于老是记不住书里电影里的人名地名以及事情来龙去脉的我来说,状态是一种脱去躯壳的更直接的传递。片子本身没有特别impressed,导演预先准备好的发言也是一般被称为富有人文关怀的文艺腔。反倒是导演随后对观众临场提问的问答很有感触,比如,导演以往片子中的人物“在命运里随波逐流”,现在却反复强调一种“生存主动性”——“当面对的已是一个既成事实,那么信不信命,现实是否有道理,已经不重要”。又如,导演认为“幸福是一种偶然”,因为“生活中每个人都在做着高难度动作”,“都在周遭潜伏着的种种危险中寻求把握一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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